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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相片Sabia Ha

水澤節


節的本義是竹節,竹節把一根竹子分為數節,使每一節都有一個適中的長度,並且把每節竹子連接起來,所以「節」引申為節制、節儉、銜接、關聯的意思。天氣的變化使一年形成四季,這四季就是四個節。「節」使每一季的時間適中,既不過長也不過短,並且把一年連接起來。


卦象來說,上卦是坎水,下卦是兌澤,水由高往低不停地流動,如果經過比地面低的淺坑,就會被積蓄起來,積蓄的水太多就會滿溢,所以應該要節制,適可而止。這好比有人手中拿著盛滿水的杯子走路,要保持杯子裡的水不溢出來,就需要保持一個動態平衡,其中的藝術就是節制之道。


節卦是繼渙卦而來的,與渙卦是相綜相反的對卦,渙是鬆懈、渙散,節是節制,調節,以收拾渙散的心態。


得節卦,凡事適可而止,連節制也不可太過,否則就成了吝嗇,是窮困之道,無法長久。最根本又可長久的節制之道,是建立制度,一個可依循的準則,無論是享樂或是吝儉,都有一定程度,才是最佳的節儉之道。


初九︰不出戶庭,無咎。


不出家中的門庭,沒有罪咎。


前有危險阻塞,讓人無法前進。外有水險,初九與六四相應,如果出門就坎險及身,初九又被前面的九二阻擋,最好當然是節制自己的言行,不要輕舉妄動。以階層而言,初九為最下層的窮人,窮人少出門以節省財力,是對的,所以沒有災難。


九二︰不出門庭,凶。


不走出家門,凶險。


同樣是不出庭門,九二就會引來凶險,因為時機不同,身份也不一樣了。初九因為與九四相應,直接面對危險,所以應該躲起來,但九二只與六三相合,與危險沒有直接關係,他已經進入互卦的震卦,就是應該動起來,這時還不出門,就是節制太過了,所以凶。而以身份而言,九二屬於士大夫,可能有一定的應酬花費,如果過於節省,封閉在家,就會與外界失去聯絡,也就失去了很多機會。


六三︰不節若,則嗟若,無咎。


不節制,就會哀歎悲傷,沒有罪咎。


此時是應當節制的時候,因為陰爻處陽位,不當位,不守本份,又處於下卦兌卦的頂點,即是喜悅太過,容易樂極生悲,縱情肆慾不知節制,就會後悔莫及。但最多只是心中悲傷一點,倒沒有什麼大的災難。


六四︰安節,亨。


安於節制,亨通。


六四以陰爻居偶位,所以當位,雖屬多懼之位,但能安於節制,就像身為重臣,又與九五相應,可以從君王裡得到很多好處,但不鋪張浪費,適度地過日子,這樣的大臣就會得到君主的器重,所以亨通。


九五︰甘節,吉。往有尚。


對節儉甘之如飴,吉,前往會受到尊重。


九五是節卦之主,其他爻都是被節制的對象,此爻則是主動要節制的,他本人必須甘於「節制」。當然他貴為君王,要與諸候各國交往,太過小器也不行,所以應該慷慨而不奢侈,獎賞不超過標準,享樂不超越限度。


上六︰苦節,貞凶,悔亡。


苦苦節制,堅持則凶,不需要後悔。


上六處於極亢之位,是節儉過了頭,是不會乎合正道的,所以上六的結局凶險,但他本人並沒有因為凶險而後悔,即是說只要能守住財,雖死無悔。有一則寓言故事,一個守財奴被老虎咬住了,兒子趕來救他,彎弓搭箭正要射死老虎,守財奴卻說︰「不要傷了虎皮,否則就不值錢了。」說的就是上六的態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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