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水本無憂，因風皺面
青山原不老，為雪白頭
這是來自宋朝沈義甫的一幅對聯，筆者初看，卻是常霖法師在南豐紗廠的攝影展覽裡面，有如醍醐灌頂，不能自已。
青山綠水，何等逍遙寫意，為何遇上風雪之後，竟把「原本」的天地無情變成萬物有情了呢？憂愁的不是綠水，難道是風嗎？變老的不是青山，難道是雪嗎？好像都不是，是文人在遊山玩水，仍無法排解心中思慮，因而借景抒情，大概又是「仁者心動」的又一證明。
筆者喜歡對聯，覺得對聯是最能體現中國文化的文體，平仄對仗固然講究，裡面潛藏的隱喻往往只能意會，每每遇上精彩的對聯，無法言明，只覺心癢難騷，難以平復。
最近因緣之下，為了一老一嫩兩個朋友，挑選了《Cats》的主題曲「Memory」作表演，挑的時候只是從「兩個女性」、「年齡差異大」去想，又因時間緊迫，沒計劃得太仔細，直到司儀要寫稿，問我怎樣去介紹這首歌時，我隨口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，可以很完美地化解了兩把完全不同年代、不同音質的尷尬，為角色加配了內涵，同時帶出「傳承」的意思，也就是演出當天活動的主題，而這些理由，是我選曲時完全沒有想到的。編完以後，自己也忍不住讚嘆︰文人大話果然多！
早前在臉書上看到一篇文章，說一個作者老爸寫了的文稿，被學校用作考試題目了，兒子拿著題目向老爸請教，結果作者自己只得了八十多分，比班上所有學生都要低。老爸失笑「題目太難了！我寫文章的目的只是抒發情感，不是為了刁難學生。」不過肯定的是，作家老爸本身也有著豐厚的內涵，即使隨意一個抒情句子，也能讀出很多韻味。
不知道出題目的老師，是帶著怎樣的情懷去出試題呢？讓莘莘學子，以致於作家本身，都要因風皺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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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︰Gerd Altmann在Pixaba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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